北大飞

拜读了押沙龙老师最近一篇作品《侠客成了奴才，武侠时代自然该落幕了》，讨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话题，即，金庸小说中的“重头戏”为何主要发生在宋朝？押老师的结论是，随着宋以后皇权不断扩张，“庙堂吞没了江湖，而皇权又吞没了庙堂”。于是，清朝的武侠世界里哪怕是绝顶高手，“精神世界里也有一股难掩的局促气息”，“哪怕在想象的世界里，清朝也长不出（萧峰，杨过）这样的巨人”。

前两天某起殴打妇女事件的所有评论中，我感觉最值得思考的还是锡进老师的那个“苏联红军女卫生员电影感动老胡”那条。

随着时代的进步（时不时也有倒退），很多朋友有了言论自由意识，常在朋友圈等公共半公共场所发表一些政治看法。这常引起老一辈的紧张，苦口婆心的劝告我们要防止祸从口出。我们听了就非常厌烦，难道我们对可能的“后果”了解的比他们少？我们会说，这是在行使言论自由，天赋人权。长辈会说，不是说你不该有言论自由，这不是怕你出风险吗，是为你好。我们就会正确的雄辩到：如果我不说，还在说的那些人的风险就更大了，大家都不说，会发生的不是我们的安全提高了，而是我们的自由削减了。那时候之前看似不敏感的事情也变成新的敏感，何止在朋友圈都不能谈政治，在咱家饭桌上都不能谈了。这个道理不是很自然的吗？

（虚构作品）

目前的战争很容易让人想起二十年前曾经在中国思想界进行过的一场辩论，即，为何前苏东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似乎不如中国成功，造成了极大阵痛？俄国从苏联刚解体时集体欢呼自由万岁，到后来大批民众怀念苏联且极端民族主义迅速崛起，以至于今天发动战争，就与市场化改革所伴随的严重经济困难非常相关。这类事情在历史上也屡见不鲜，例如纳粹上台就和大萧条对德国经济的毁灭性打击有很大联系。

最近频频看见一个说法，说是当年曾经由美国出面，向苏联方面保证过北约不会向东扩张。但北约1997年开始几次东扩，纳入了很多前苏东国家，违反了当年的承诺。所以这次俄国进攻乌克兰，是值得同情的。普京这些年来也把这件事当成铁板钉钉的事实不断提到，声称俄国受了背叛。

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几张图。

2014年时，我还在纽约一家银行工作，当时的manager是个乌克兰人，家在基辅，大致和我同龄，平时人还不错，政治立场我之前不知该如何分类：他应该是说俄语的，比较亲俄，太太是俄国人，也当然不反普京。但你说他是个普京粉，那也不对，因为他对于普京暗杀政敌一类政治上的肮脏事儿也很清楚，之前也提过。同时对乌克兰民主派也很反感，觉得这些人就是矫情，整天闹事把国家搞乱。最近看了一些文章后我有点明白了，此人实际是个乌克兰的前苏联粉——这就一切说的比较通了。他的确有一次很自豪的夸耀苏联宇航员加加林上天时穿的保暖服如何如何。

2022年2月23日，天气晴。上午买菜做饭爬山。俄罗斯对乌克兰开战。

今天和朋友讨论了一下普京侵略乌克兰，是不是普京苏联帝国梦发作，或者是不是乌克兰一味谋求加入北约不够理智，最后触怒了俄国这些问题，在这里单独发一下。